文:马金同,著名商业评论人,伊视可验光车创始人
《创业维艰》一书中,作者Ben Horowitz说,担任CEO的8年期间,只有3天顺境。这本书我几乎是饱含热泪从头读到尾的,而且不止读了一遍。
这本书太能激发我这类创业者的共鸣了!别说只有3天顺境,在我创办伊视可“验光车上门配眼镜”的这7年里,可能只有公司刚开张的那天,有点无知者无畏的兴奋,其余时间里我大概都是在和迷茫、焦虑、失望、绝望作斗争。
我的老乡,京东创始人刘强东说他额前的那一撮白发,是一夜之间急出来的。虽然在很多人看来有点将信将疑,感觉太过于戏剧化。但是,如果你见过我,一定会和大多数人一样,惊叹我的“一头白发”。
文:马金同,著名商业评论人,伊视可验光车创始人
《创业维艰》一书中,作者Ben Horowitz说,担任CEO的8年期间,只有3天顺境。这本书我几乎是饱含热泪从头读到尾的,而且不止读了一遍。
这本书太能激发我这类创业者的共鸣了!别说只有3天顺境,在我创办伊视可“验光车上门配眼镜”的这7年里,可能只有公司刚开张的那天,有点无知者无畏的兴奋,其余时间里我大概都是在和迷茫、焦虑、失望、绝望作斗争。
我的老乡,京东创始人刘强东说他额前的那一撮白发,是一夜之间急出来的。虽然在很多人看来有点将信将疑,感觉太过于戏剧化。但是,如果你见过我,一定会和大多数人一样,惊叹我的“一头白发”。
我时长戏称自己是“少白头”,或调侃说那是“岁月的挑染”。但其实,我心里很清楚,那是被无数次夜不能寐给熬出来的!面对每天都是绝境般的日子,我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多少次站在淋浴房的水龙头下,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出来......所以,我是相信刘强东“一夜急白发”这件事的。
遭遇了《我如何挺过了公司账上只剩15元的日子》和《为给公司续命,我喝干4瓶白酒》中的悲催际遇后,我再一次站到了要么公司关门倒闭,要么可能锒铛入狱的拐角!
好在我们这位美国客户胸怀宽广,也可能是预计到后面在“眼镜设计”方面还需要我们的配合与帮助,所以他们并没有起诉我们。但还是把大货的制造权,转手交给了德国一家著名制造商。对此,我望月兴叹,但是没有怨言。
而政府招投标那边,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。除了之前所有用来上下打点的费用打了水漂,招投标时所有缴上去的押金也都全部被罚没。为此,我和我的合伙人Steven不仅公司账户归零,个人账户归零,同时还背负了一屁股的债。我们俩创业不到两年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负翁”。
生活的压力,亲人的不解,朋友的讥笑......在一时间虽然如同洪水猛兽般的袭来,但是我和Steven却并没有就此选择结束。如今回想起来,我们非常感谢自己不是选择在二十郎当岁的时候创业。而是在而立之年,打了多年工,心智相对成熟之后才开始做自己的公司。
日子过的很快,靠着老客户的口碑、复购,以及那些知道我们遭遇坎坷后,愿意一次性“买”很多很多眼镜的老客户的帮助,亦或是愿意花两三万来“买”一副眼镜的朋友们的救济,我和Steven总算走到了2011年的11月。
有一天,我忽然意识到“风险投资”这四个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,薛蛮子、徐小平、李开复、张颖......这些大神的名字逐渐成为网络热词。几乎我关注的所有新闻中都能看到他们的名字。
我和Steven对过对的坐在那间不到60平米的大教室里,两个人一边在网上重复的发着各种眼镜设计、验光师上门配眼镜的小广告,一边会漫无边际的聊着我们伊视可“验光车上门配眼镜”的商业模式和有钱之后如何如何的话题。当我们无意中说起风险投资的时候,他告诉我他也注意到最近非常火热了。彼此很默契的感觉我们也应该去碰碰运气。
我们在恶补了许多关于风险投资相关的知识后,又花了很长时间畅想、讨论、辩论属于我们自己的BP(商业计划)。不可否认,一直到今天,我和Steven当年策划定稿的那套关于伊视可“验光车上门配眼镜”的商业计划,在经过多年的实践和论证后,几乎都没有过太多的调整与变化。可见我们的眼光还算准确,可见我们一直以来还是在一如既往的在坚持自己的初衷。
BP准备好以后,就要开始联络投资人了。可是我们在这方面和大多数创业者一样,属于零经验,更没有这方面的相关人脉。好在那年,新浪微博已经热起来,许多投资人都开了自己的微博。而我,也算是微博最早期的用户之一。
“微博的私信功能或许是我们的突破口?”我跟Steven说。他虽是一个澳大利亚的海归,但是平时对于一些网络新兴事物并没什么太大的好奇心。不过我还记得他当时说的那句话:“管它什么呢,死马当活马医呗!”
我开始搜罗我所知道的所有风险投资人的微博,并关注他们。进而针对我之前做的功课,根据他们的个人喜好,整理了关于伊视可“验光车上门配眼镜”项目的精短介绍,准备逐一发给他们。
我还清楚的记得我发的第一份项目介绍是给和我有着共同“越野”爱好的经纬资本张颖先生,可能因为他当时正在国外做摩托骑行之旅,虽未在第一时间回复我。但是在他看到我的消息后还是非常及时的给我发来微博私信,告诉我对项目有兴趣,并让我联系他的同事梅松先生。
梅松先生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第一位真正的风险投资人。那次见面我们没有选在我们那间不到60平米的破旧大教室里进行(因为那个地方实在有点破旧、阴森而羞于见人),而是应梅松先生的邀请,在一间咖啡店里进行了我们的交谈。我和Steven一同前往,三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谈了两个多小时。
我们把自己做了几十页的BP精致的打印出来,一页一页的向他展示、介绍并回答他的全部问题。看得出来,他的确对我们有了兴趣。告别时,他告诉我们会很快约他的另外一位同事和我们见面。而他口中的另外一位同事正是时任经纬创投副总裁的丛真先生。
和丛真先生的见面略显仓促,正碰上他参与一个论坛,并需要上台演讲。而我和Steven正是掐着他上台前的那点空隙与他聊了大概不到半小时的时间。那半小时还是比较高效的,虽然其间我们的交谈连续换了三个地方。
在被安排与经纬创投当时更高级别的合伙人——吴运龙见面后,我和Steven几乎都觉得自己已经拿到了这张“船票”。但是近一个月的漫长等待后我们还是选择再试试和别的投资人聊聊。
当时我还是比较单纯,在和一个投资机构聊的时候,并且觉得已经很靠谱的时候并没有和其他任何投资人接触。这里之所以把当初与经纬创投接触的过程都铺陈出来,目的就是想告诉广大创业者们:在没有和投资人或投资机构签订相关协议之前,哪怕自己觉得再靠谱,也还是要积极的与其他机构、投资人接触的。否则浪费的是你自己宝贵的融资时间。
我通过微博私信发的第二份项目介绍是给旦恩资本的凌代鸿先生。其实根本谈不上项目介绍,只是一句话而已:凌总,不知您是否对一个解决传统眼镜店“高成本、低效率”的验光车上门配镜项目感兴趣?
而正是这句话,凌代鸿先生在收到的11秒后神速回复我了:感兴趣!你在哪里?方便聊下?
正对11秒而兴奋不已的我以更快的速度回复:很荣幸能有机会与您聊。我在上海。
“急吗?不急的话我半个月后在上海。如果急,我明晚10点在常州XXX酒店。”凌总很快回复我。
“好的,我明天晚上22:00准时到常州XXX酒店与您见面。”我心跳加快的回复。
......
当天以及第二天,我查了网上几乎所有关于凌代鸿的资料,无奈凌总实在低调的可以。除了知道他是兆迪控股的创始人,一位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以外,几乎什么资料都查不到。
第二天吃完晚饭,约摸着差不多的时间,我和Steven就早早的开车启程前往常州。一路上,我们演习了几乎所有凌总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以及如何回答。这里,我们还是要感谢经纬资本的几位资深投资人教会了我们很多。
凌总是个非常守时的人,准点儿我们在酒店大堂里见了面。按照惯例,我打开电脑给凌总开始讲解我们的BP。也按照惯例,讲了没两三页凌总就开始了主动发问。始料未及的是,凌总从第一个问题,以及后面几乎所有的问题,竟然都是我和Steven在来时途中没有演习到的。
好在我有一位逻辑缜密,口才了得,长得比我更像老板的澳大利亚大海归撑场面。在与凌代鸿先生见面的2个小时的前1个半小时里,我除了开始几页PPT的程式化讲解外,其余几乎都是Steven在回答与讲解凌总的问题。直到最后半个小时,我明显从两人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火药味儿,才开始插嘴。
其实,当时我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插嘴的。心想已经争论成这样了,这笔投资铁定是黄了!但是即便是黄了,咱也不能被人看扁了呀!
我打断了面红耳赤的Steven和已经明显面露不悦的凌总。我激动的伸出自己的双手,摊开在凌总面前,请他看看我这双满是老茧的手。我猜想当时他一定也是吃惊了,心里定道是:这小子一脸书生气,怎么手上那么多老茧?
我摊着自己那双有点颤抖的手,激动的说:“凌总,我学历不高,但我曾经做过一个还算成功的案例,帮XXX品牌的酒做营销策划。当时我并不太懂卖酒是怎么回事,所以在做方案前,我上午骑自行车,衬衫领带笔挺,挨家挨户向小店去推销酒。下午光着膀子,把酒一箱箱搬到三轮车或面包车上,把上午推销出去的酒送到人家店里,搬下来,码齐......第二天周而复始。您看我手上的老茧,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印记。而那个酒,第二年用我的营销方案,卖了8000万。而您现在看到的这个验光车上门配眼镜的商业模式,也绝不是空穴来风。是按照我的历来习惯做的一件事情。此前两年里,虽然我们积累的数据并不多,但却是我们两个一副副卖出来的,每一个客户都有详细的资料与联系方式.......”
还没等我把话说完,凌代鸿先生叫停了我:“你们需要多少钱?”
我报了一个我们经过严密测算过的数字后,凌总紧接着跟道:“这个案子,我投了!就冲着你们做事的这股子劲儿!”
又聊了不到10分钟关于估值和出让股份比例后,凌总做出了一个让我和Steven目瞪口呆的决定:“把账号给我,明天一早就把钱打给你们,先干起来。合同等我回北京再发给你们。”
这一幕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只有在投资人的PR软文里才能看到?是不是觉得和刘强东一夜间急出了额前那一撮白发一样,令人难以置信?但是,这一切都是真的!是我经历的千真万确的一件事。
出了酒店门,走到已经没人的停车场,我发出了一声就像在浴室水龙头下面那样的歇斯底里的狂吼。这辈子都没抽过烟的Steven,向我要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根烟。
那晚,常州回上海的路异常的短,也异常的通畅。我们彼此感觉在车上还没计划完第二天怎么花那笔钱,就已经到家了。
用资本惯用的算法,把融来钱的金额除以出让股份的比例,我和Steven惊奇的发现,我们竟然只用了2个小时,把自己从“负翁”变成了身价几百万的人。
拿到融资后,从此就能顺风顺水吗?几百万的账面身价就能理所当然的变为现金身价吗?虽然我当时的确是那么认为的,但是后来的现实情况似乎比拿到钱之前更加苦B一万倍。
欲知后情如何,请持续关注“金同会客厅”。我是伊视可验光车的创始人,马金同。我们下期节目再见。
作者:马金同,伊视可验光车创始人,著名商业评论人。个人微信交流:tiller275692342
版权声明:本文为 “余佬说财” 原创文章,转载请附上原文出处链接及本声明;